余顺年捋着颚下胡须,不假思索的说道:“原地待命,等马监过来验过马身,附和贩马规定才能走。”
众人听他这么一说,多少有点儿着急,这一千多匹马,本来就不在准许贩卖的范畴内,明眼人都看得出来,可偏偏余顺年说得有理有据,根本不容反驳。
像夏侯超这样的武夫,根本找不到话来反驳。
顺风耳在一旁说道:“我们要是不答应呢?”
吴山猛锵的一声拔出刀来,“你想来硬的,好啊,看看你的脑瓜子硬还是本县尉手里的刀硬!”
身后众人见自家大人都动刀了,哗啦啦拔出刀来。
听见刀出鞘的声音,陆允这边的人都围了过来,现场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。
不过紧张的都是寿春县衙的这些官差,陆允这边这些人个个都是刀口舔血过来的,更别说刚刚才经历了一场屠杀,身上的血腥味都还没退。
吴山猛下意识的吞了口唾沫,“干嘛,想造反呐,我们是官,你们可是民!”
身后的人同样有些发怵,纷纷为自己壮起了声势。
“干什么,比人多啊!”
“这里是靖国,不是武朝!”
“信不信一嗓子弄一山人来,一人一口唾沫淹死你们!”
余顺年上前两步,冷笑道:“早就知道你们会闹事,出发前本县就通知了郾城步军,这会儿人也快到了吧!”
的确,靖国与武朝表面上是风平浪静,其实谁都知道,各自都在韬光养晦,就看谁先崛起。
武朝在淮河以南虎视眈眈,即便是降国,也不得不在河岸驻扎重兵,别看郾城虽小,可是靖国与武朝的第一道大门,该驻扎的军队一点儿也没少。
余顺年有恃无恐的讥笑着,这一千多匹马,他是扣定了,就指着这样的功劳来换取仕途的光明。
夏侯超他们空有一身武力,面对这样的局势,竟然找不到任何可以反击的借口。
冷不丁,耳边传来一个很是不屑的声音。
“不是还没来吗,三百还干不过三十吗?”
回头一望,陆允笑嘻嘻的走了过来,一脸的讥讽。
夏侯超顿时明白了陆允什么意思,朝顺风耳努努嘴。
死了那么多弟兄,顺风耳他们本来就憋了一肚子火没地方撒,见老大的发话了,也懒得再与这些满身酸腐气的文人哔哔。
咣!
猛的一抬脚,直接踹进了吴山猛的肚子里。
砰!
吴山猛后退几步,一屁股栽倒在地,恼羞成怒的喊道:“你敢殴打朝廷命官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