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好,你要是不舒服就跟我说。”佟裳的声音有气无力的,裴妃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,可也明白一定跟易恒有关。裴妃越想越后怕,要是易恒今日把人带走了,她是跟佟裳一起出来的,不说连罪也是个失职之罪。常满贵刚才白着脸来跟她说了一会话,大意是让她别担心,后面的轿子没跟上来,让略等等,这一等便是两个时辰,御龙卫来了一拨又一拨,最后萧骞泽带着锦衣卫也来了,常满贵跟他在那边说了一会话,只见萧骞泽脸色猛地一变,接着便打马追了过去,等他再回来时,佟裳也回来了。心里叹了口气,吩咐平儿好生照顾她,便回自己的轿子去了。佟裳小声道:“去给我取件衣服来。”一路无话进了宫,佟裳从轿子里出来时,悄悄塞给了她一个包裹,平儿赫然看见那上头的血渍,再看佟裳的脸,仍是一丝不动,她没敢言声,小心将包裹收好。“我没事。”佟裳仍是强撑,让裴妃也不好多问什么。“易厂臣也忒小心些,进了宫还有什么不放心的,多亏了厂臣一路护送,本宫跟佟裳灰头土脸的,等回去收拾一下,再去向皇上请安。”萧骞泽见他走远了,方才上前说话,“易掌印说你刚才去了佟元的墓地,是这样吗?”佟裳不喜欢他这样的语气,当着人又不好说什么,只抿了唇道:“我去了哪他们不是说了吗?大人若不信就只管去查好了。”佟裳打断他道:“大人想必还要去向皇上复命,别耽搁了,我跟裴妃娘娘先失陪了。”“多谢娘娘。”平儿答应着下去,裴妃跟张婆婆过来扶着她进内室更衣,看着她浑身伤痕累累,裴妃就是再木讷,也想像得到刚才发生了什么事,“这个易恒真是混蛋,你怀孕了他还这么对你。”张婆婆转身下去拿药膏,裴妃扶着佟裳进去,“刚才真是吓死我了,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,是不是因为你不肯走,他才这样对你?你没告诉他你怀孕了吗?”裴妃见她难过,也便不再问了,等张婆婆拿了药膏来,帮着一块给她上了药,扶她在床上躺下,“你先歇一会,皇上那里,我会替你美言几句的。”“可是你这样子,我不放心。”裴妃见她执意,也不好再说什么,叮嘱左右好生照顾,方才带着人离去。佟裳自打那日回宫,便一直称病不出,和离的文书在她回来的次日便送到了,看着上面官文印帖,佟裳除了一丝失落,还有种释然的感觉。听到通传,佟裳少不得打叠起精神,带着宫人起身相迎,裴妃却已经先一步进来了,见她起身,忙道:“别起来了,你身上不好,别讲这些虚礼。”“我看他们说得没错,你的脸色越来越不好了。”她朝她的肚子看了一眼道:“你比我还大两个月,如今我的肚子都这么大了,可你还像没怀孕似的……听我说,你总这样不吃饭不是法子,孩子一天天大了,再这么折腾你也会有危险。”“你知道,我看你不知道。”裴妃看着她的脸色,顿了顿道:“你每天缩在这翊坤宫,你知道外头人都怎么说?那天你跟易掌印的事被传得风风雨雨,眼下你们都和离了,可册封的文书还不下来,眼下你病成这样,皇上这些天也不来看你,你觉得是为了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