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澜儿……”磁性的嗓音带着无尽悲凉,银发蓝衣萦绕估计。那一声求救般的呻吟让风沧澜动作一顿,持着诛神剑的手僵在半空中。刚下的决心开始动摇,心中是万分不忍。“澜儿,你若真的能看到。一定知道我在想你吧。”轻颤的嗓音尽显深情,带着浓烈的思念。风沧澜握着诛神剑的手紧了紧。不能动摇,不可以动摇。这是唯一的办法!她僵在半空中的手刺去——“爹。”一道清沉的声音骤然响起,风沧澜刺向宗正昱的一剑在银发旁猛的停下。两缕银丝被剑气斩断缓缓飘落。风沧澜含泪明眸一滞,手中诛神剑瞬间消散,一道蓝衣身影映入眼帘。风沧澜朦胧视线盯着迈入的身影,朱唇微张。留沧……唤宗正昱爹的只能是留沧了。看着从跟前走过,带着一缕冷风的留沧,风沧澜心间一阵复杂。第一次回去,留沧从腼腆害羞的软糯小丸子,变成了浑身是刺的孤僻少年。这次再见,少年俨然已经长成了大人的模样。一袭蓝衣浑身萦绕着冷意,就似冰池的水,雪山的雪。那张融合了她跟宗正昱容貌的脸上是无法靠近的冷感,曾经那双黑黝黝的圆溜溜大眼,长成了跟宗正昱一样的瑞凤眼,瞳仁中透着距离感。她的视线追随而去,看着如今的留沧心脏传来密密麻麻的疼。“嗯。”宗正昱小心翼翼将红玛瑙金铃足链收起,磁性的嗓音慢悠悠响起,“来了。”“来了。”父子对话就像是陌生人,完全没有温情。刚到竹屋还没站稳,留沧就转身要走,仿佛来看一眼就是例行任务。察觉到旁边动作,宗正昱的声音忽的响起,“刚才外面卷起了好大一阵风。”一句没有重点的话,留沧还是步伐停顿。宗正昱转身面对竹屋外,温和的声音悲凉,“蓝花楹花瓣吹的漫天。”“我还以为,你娘回来了。”留沧身体僵硬,看着从身侧走过的银发背影。“你娘最喜欢这花了,这些年来日日栽种,想着若有机会她看到一定很开心。”“她不会回来了。”留沧声音带着几分冷意,袖口下的双手微微握紧。宗正昱神色一顿,散焦的瞳仁陡然凌厉,斥声道,“澜儿,会回来。”她一定会!将宗正昱的执念收入眼底,留沧轻笑一声,满是冷意,“不会了。”无情的留下三个字,留沧就径直离开。言语无情,可那离开的背影却带着几分仓皇。“会!”“一定会!”宗正昱跟到竹屋外,朝着消失的方向嘶吼。似在告诉留沧,更像是在麻痹自己。观完全程,风沧澜早已是满脸泪痕。看留沧,看宗正昱的模样可想而知这千年来他们是怎么渡过。注视那银发青衣背影,风沧澜虚无透明的身影逐渐显现。宗正昱一手扶着竹屋门框,眼梢发红,低哑嗓音带着极尽偏执、扭曲的思念,“澜儿……”“昱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