魂归江南。这四个字让霍时寒心头一震,墨眸幽冷:“这又是她想的主意?”上一次是代笔要银两,这次直接让亲人带着牌位来要休书。简希为了和离倒真是什么都做的出。云知画听闻这话,眼里的悲痛再也抑不住:“家妹嫁给侯爷七年之久,你身为她的夫君还不了解吗?”她看着眼前冷眼以对的男人,只替妹妹感到不值。霍时寒长袖里的手微微攥紧,云知画的话让他心一窒。脑海里,简希的声音又响了出来。“夫君,妾知你这几日睡不踏实,便道衡山庙求了安眠香。”“夫君,家里有妾在,您可安心为国守疆土。”……简希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根针插进了霍时寒的心口。虽然疼的不剧烈,却让他烦躁至极。“想要休书让她自己来取!”霍时寒无心再多言,拂袖就要离开。云知画大步上前,抱着简希的牌位挡住了他的去路,红着眼嘶哑了嗓子:“侯爷,你是想让家妹死了都不安生吗?”霍时寒眸光阴沉了下来,声音冷厉:“本侯说了,别再用这种法子来要休书。”他隐忍着心底的怒火,眸色越来越寒。云知画没注意他脸上的表情,继续说道:“生前她便被这侯府困了一生,难道她死了你都不放过她吗?”一字一句无一不触及霍时寒的痛点。“本侯说了,简希不会死!”一声怒斥,霍时寒夺过云知画手中的牌位,狠狠摔在了地上。“嘭”一声,简希的牌位便断成了两半。云知画看着地上断成两半的牌位,眼里露出嘲意嗤笑一声:“侯爷何必呢?你不是早就望着家妹下堂吗?如今人死了不正好随你的愿?”她痴痴地笑着,悲愤无比。霍时寒冷冷瞥了一眼,什么都没说,怒气冲冲的甩袖便离开了大厅。云知画抱起牌位,望着院子里的高墙,落下几行清泪。“轻轻,别怕……姐姐再也不会让这上京城困住你了。”大步行至书房。霍时寒唤来了夜七。“你不是传信回来在江南找不到简希吗?云知画怎么会带着她的牌位来?”霍时寒怒声质问。闻言,夜七重重跪在了地上,低下了头:“侯爷,请节哀。”这声节哀让霍时寒心一空,沉默半响后,他嗤笑出声:“所以,你也要骗本侯说她死了?”整整三个月时间,他最后盼来的消息是简希的死讯。简直是既荒唐又可笑夜七摇了摇头,回道:“属下花八日时间快马赶到江南,到云家时看到的已经是夫人的坟墓了……”霍时寒放在书案上的手渐渐紧握成了拳,黑目似寒潭一般冰冷:“本侯最后问你一遍,简希现在到底在哪?”夜七对上霍时寒骇人的目光,最后把头磕在了地上,道出了真相。“为夫人就诊的大夫说,夫人是死于脑疾,且患病三年……”霍时寒身形一僵,整个人像被抽掉了灵魂。简希患病三年?他竟丝毫不知。沉默半响后,他忽然站起身走到了门口。夜七见状,急声问:“侯爷,您这是去哪?”霍时寒遥望着远方,失神回道:“本侯去江南接她回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