谁料，玄苍话音刚落，柳心眉突然身子一软，朝云梦蝶身上歪了过去，声音也绵软无力，“妾身身子不适，想先下去歇息了，就让蝶儿陪我吧......”柳心眉不傻，既然玄苍已经开棺验尸，还如此来势汹汹，想必是掌握了什么证据，她如果再留下来，难保不会出现什么意外。如果她此刻离开上将军府，就算之后的事情会牵连到她，也有云景天一力顶着，她只需要跑到柳家躲清静就好了。然而事已至此，她以为自己还走得了吗？见柳心眉耍诈要跑，云梓琛往旁边跨了一步，当即挡住了她的去路：“柳姨娘，好戏还没开场，怎么急着走了？”见是云梓琛，柳心眉也不好说什么，仍然摆出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：“我实在是......”“玄苍哥哥，娘这几日一直犯头疼病，不宜再受到什么刺激，还是让我先带她回去......”云梦蝶不理会云梓琛，倒是想向玄苍求情。却被玄苍冷冷地打断：“你怎么知道她会受到刺激？”“我......”云梦蝶一时哑然，这才意识到说错了话。是啊，下面要带上来什么人，没有人知道，又谈何刺激？正在这时，和坦与莫图将顺旺带了上来。“爷，人带来了。”和坦道。顺旺仍是在寒香园里，云梦牵见到的那副模样。此时，他就跪在正厅中央，唯一与在寒香园时不同的是，那时的他在面对云梦牵时，低垂着头，痛哭流涕、满心都是愧疚、忏悔。而如今在面对云家其他人时，他却抬着头，虎视眈眈地看着柳姨娘，大有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。与顺旺一同被抬上来的，还有两筐带着泥土的炭，正是从护城河边的大树下挖出来的证物。玄苍道：“此人，上将军可认得？”“这是......”云景天的确不认识顺旺，他审视着顺旺，努力在脑海中搜索着这号人物，却毫无印象。玄苍微微勾唇：“上将军公务繁忙，想必不会对府上一个小厮留心。柳姨娘......一定认得！”刚才还绵软无力的柳心眉，一听到玄苍如此说，登时就精神了起来，反驳道：“我、我也不认得，不过一个小厮而已，上将军府的小厮数以百计，我虽掌管中馈，也不可能个个都认得。”其实在她看到顺旺时，就知道事情已经败露了，否则也不可能查到顺旺的身上。看来清静是躲不成了。但败露又如何？她早有对策，此时只要她不承认，就算玄苍拿出再多的证据也是无济于事。“柳姨娘中气十足，看起来并无不适。”玄苍揶揄着，柳心眉也不脸红，只是翻了翻眼睛，抚了抚头发，不去看其他人。玄苍接着道：“不认得不要紧，我来说说他的身份。”他边说边踱到了顺旺的身边，看着柳姨娘道，“他叫顺旺，是府上专管炭火的小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