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红枣甜汤,补气血的,适合你。”她淡淡的,将心底的情绪掩埋,不想让他看出分毫。他的目光却始终在她的身上:“有事?”她没有说话,迟疑了片刻,迈步走向他。眼见着她来到了他的身前,他似知道她想要做什么,竟后退了一步。她拿过他手上的帕子,道:“我帮你。”帕子一入手,竟是冷的,她的心也跟着一凉。他想要从她的手上拿回帕子,道:“不用。”她却死死地握着帕子不松手,倔强道:“除非你有三头六臂,或者你后脑勺长了眼睛。”他的动作一顿,却还是执意拿回帕子,仍旧似往日一样不辨喜怒,重复道:“真的不用。”“怎么,害羞吗?”她没想到,他竟然不需要她的好心,激将道:“又不是没看过......”说着,她手上又用了力,想要将帕子拿过来。他眸光一深,不仅没有放手,还突然用力,一把将她拉近。她没有准备,猝不及防地撞进了他的胸膛。房内冷冷清清,可他的胸膛却仍旧那样灼热,烫红了她的脸颊。他的双臂忽然圈上来,将她禁锢在怀中,贴着她的耳朵喑哑道:“怕吓着你。”她的心突的一跳,他的意思是,伤口太可怕、太狰狞,怕她看了害怕吗?她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,倔强道:“我连死都不怕,还会怕你区区一条伤口吗?”“不怕吗?”他眼底带着些揶揄:“不怕,为什么眼睛红了?”是啊,为什么她的眼睛红了?是为了这一室的冷清而难过?还是为了他的身世而难过?或者单单只是因为他的伤口而心疼?她说不清,目光闪烁了两下,刚要辩解,外面却传来碧春的声音。“玄苍王子,热水烧好了。”她趁势挣开了玄苍的禁锢,道:“送进来吧。”门打开,碧春提着一壶热水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。刚刚听到云梦牵的声音时,她还觉得奇怪。可是当看到内室里的一幕,她便觉得这一切都是如此的理所应当。“姐姐,热水放在这里了,奴婢告退。”碧春匆匆将热水放下,意味深长地看看两人,嘴角含着一抹笑,赶紧退了出去。趁玄苍不备,云梦牵猝不及防地将帕子从他手中抢了过来。走过去提起热水,倒进他原来的冷水盆子里,搅了搅试试温度,这才满意地将帕子重新浸到了水里。她将帕子洗好,拧得半干,走向了玄苍。欲要拿掉玄苍身上的衣裳,玄苍却再一次握住了她的手腕,阻止了她。她也不动,就只是看着他,眼中是无法忽视的倔强。他知道她的脾气,迁居那日,她是如何一个人搬走了三棵梅树,那份倔强已是窥见一斑。他终是没能拧过她,或许,他根本就不想拧过她。还有什么比她在身边更好的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