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本王该怪你么?”南流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,眼中是深深的审视与探究。他知道她是个狐狸,从吉胡明思那件事上已经窥见一斑。却不曾想过,她还是只千面的狐狸。冷静、大胆、狡猾、聪慧......却依旧良善,敢爱敢恨,又心胸开阔。这样的女子,他第一次见。见她静静地看着他,等待着他的下文,他沉吟片刻,不动声色道:“于情,也许本王该怪你,让吉胡家当众出丑,声名狼藉。于理,本王应该感谢你。若不是你及时揭发制止,吉胡觅雪还指不定要闹出多大的乱子。”这便是不怪罪她的意思?既然不怪罪,那便不会记恨吧?前世她对南流渊的印象并不深刻,只记得南流简时常提起他,在南流简的嘴里,南流渊几乎没有缺点。南流晔也会偶尔提起他,但大多是对他的不满与嫉恨。想来,能被南流简夸赞、被南流晔嫉恨的人,便应该是个不错的人。她应该相信他的为人,也应该相信自己的直觉吧?于是垂眸淡淡一笑:“王爷不怪罪臣女便好,至于感谢,臣女愧不敢当。”南流渊心中暗笑,嘴上客气着,可瞧她这不卑不亢的模样,倒是看不出半分歉意。狐狸!如今看来,云梦牵算是与吉胡家结下梁子了。他虽公正,但吉胡家毕竟与他有着很深的渊源,他还是不愿看到今日之事再度发生在吉胡家身上。略一沉吟,他道:“不过本王也有一事相求。”云梦牵抬眸看他:“王爷请讲。”“今后若再有此事,你可以先来找本王,或许大家都不必那么难堪。”云梦牵马上便明白了南流渊此话的用意。虽说不怪罪,但他始终是介意的。她也没客气,直言道:“王爷别怪臣女不识好歹,吉胡二公子的事,王爷还记得吗?”提到吉胡明思的事,南流渊也心照不宣,反问:“你是怕本王像上次一样包庇吉胡觅雪?”云梦牵垂眸:“不敢。”口是心非的女人!南流渊也不拐弯抹角:“即便是又如何?至少,本王可以再许你一个条件,或许比今日这般难堪的场面要好得多。”他的意思是,她可以利用吉胡觅雪的事再让南流渊许给她一个承诺?想得倒是美!她抬起眼帘,明亮的眸子里满是清冷:“臣女倒想问问王爷,若是吉胡家一而再、再而三地犯错,王爷又有多少承诺可许?难道王爷想用自己的名声去换吉胡家的清誉?”“在你眼里,吉胡家似乎根本不值得本王这么做?”“值不值得,都是王爷说了算的,臣女不敢妄议。”云梦牵淡淡的。上一世,直到她死的那一刻,吉胡家都是安然无恙的。只是她曾听说,在南流渊被南流晔陷害之后,远在栖梧的吉胡昊炎似乎有造反的迹象,一直为南流渊喊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