妈妈说,好孩子是不能打人的。顾司承没生气,眯着眼就这么盯着年年,思绪乱飞。这小子,眉眼之间还确实有几分像他。若是他的孩子这么调皮,早被他揍了。像是意识到自己做错了,年年愧疚地垂下头,小脑袋抵在男人的胸膛,双手也不由自主的捏住顾司承的袖子。这样的动作,是信任和亲昵。顾司承是律师,早就将心理学研究的透彻。再想起这孩子有轻微自闭,便觉得刚才所有反应都是正常的。“告诉叔叔,叫什么名字?”顾司承声音放轻,柔声问道。年年倏然抬眸,刚好对上顾司承平和的目光,小脸“蹭”一下红了起来。爸爸是在问他的名字吗?年年抿了抿小嘴,最终还是没说话。顾司承也不强迫他,坐下后,将小家伙放在自己大腿上坐着,让助理拿出判决书给姜夕签字。宁轻晚擦拭着手,从洗手间出啦,刚走到大厅便看到不远处那抹熟悉入股的身影。顾司承!他怎么会在这儿?!怀里还抱着年年!小家伙像是哭过,眼睛湿红,偏偏双手还紧紧搂着男人的脖子,晶亮的双眸一动不动地望着他,没有半分害怕。年年是见过顾司承照片的,她也告诉过他,那是他爸爸。小家伙不会再顾司承面前说了什么吧?!宁轻晚将身体缩到角落,视线打量着只看得见半边脸的男人。顾司承像在说正是,轮廓紧绷,表情严肃,时不时会低头瞅眼怀里的小家伙。不知道看到年年什么表情,顾司承勾了勾唇角,偶尔指腹会捏捏孩子的小脸,凑过去低声说些什么。宁轻晚看见因为顾司承的话,年年的眼神放光,那种光芒是她从未见到过的。那眼神,好像是挺喜欢顾司承的。顾司承在,宁轻晚也不敢出现,只能站在原地等。怕姜夕担心,暴露出什么,又给她发了信息。说自己出去买点东西。姜夕看了眼手机,心知后没有多说。约莫过了十分钟。顾司承忽然站起身,将怀里的小家伙递给姜夕,唇角弯了弯,“我还有点事,下先走了。”年年趴在姜夕怀里,转动着眼咕噜,一动不动地盯着顾司承。“我走了,小哭包。”顾司承捏了捏年年的脸颊,没有再多说,转身往外走去。瞧见年年看顾司承的眼神,宁轻晚心里跟针扎似的,疼得难以言说。看得出神,宁轻晚没注意身旁有人经过。侧身时,不小心撞到端着餐盘的服务员,杯子餐食全部摔落在地。只听见“噼里啪啦”一声巨响,大厅里所有人的目光纷纷朝她投来。包括顾司承。宁轻晚反应极快,立刻往后面躲了躲,成功通过死角避开顾司承的视线。已经走到门口的男人,回过头,只看到一个服务员蹲在地上处理,瞥了眼后,独自离开。坐上车,疲惫的捏了捏鼻梁,沉声问道:“是她吗?”前面的助理,立刻回答:“回顾先生,不是!”听说宁轻晚逃到了F国,先生这才绕道来了这里。没想到,这是一场乌龙。——此时,咖啡厅内。宁轻晚失魂落魄地回到年年身边。“你没事吧?”看见她苍白的脸颊,姜夕不安问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