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上仿佛还残留着她的味道,清香,像是柠檬香,应该是她头上洗发水的味道。按理说,他应该会感觉很厌恶才是,他向来不喜欢这些洗发精的味道,有一种既廉价又劣质的感觉,可不知怎的,现在闻着,他竟不觉讨厌,反而还在他一贯平静的心池里掀起了一丝异样的涟漪。陆宴北不漏痕迹的用余光看了眼身后犯愣的女人。昨晚他见到梦里的她,把怀里的小迷迭抱着转了半个圈,把女儿塞进了儿子怀里后,她就转过身,爬进了自己怀里。当时,她那一系列的动作,可谓是自然而然,像是从前不少这么做一般。陆宴北懵了几秒,本意是想把怀里的她丢开去的,可她偏偏像个八爪鱼似得,盘在他身上,死活不肯松手。直到那会,陆宴北才知道,他那个喜欢趴在自己身上撒娇的女儿到底是随了谁的性子。这么一看,已经很明显了。显然,跟妈。陆宴北实在扯不开她,最后,只好从了。因为,让她压着睡的感觉,好像也没有自己想的那么难以接受。之后,闻着她身上的香气,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,陆宴北竟也像被催眠了一般,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。这么一睡,就睡到了天亮,直到被她那双不安分的小手给摸醒来。陆宴北活动完毕后,起身。站定在床前,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床上还在犯愣的苏黎,“门要怎么开?”苏黎这才回过神来。红着脸,从床上起来,“只能想办法把钥匙从雨棚上钩上来了。”陆宴北瞥了她一眼,唇线不悦的绷着。苏黎开始翻箱倒柜的找能钩的东西。陆宴北站在窗前提醒她,“衣架。”“哦哦哦,对对对。”苏黎找到衣架,“这会不会太短?”陆宴北并不理会她,只从她手中把衣架接过,之后,干脆利落的就将衣架给拆了。他把衣架捋直,只剩下那个弯钩。长臂从护窗里探出手,稍往上一拎,就将钥匙给勾了起来。“这也太容易了吧!”苏黎感叹。忽而想到什么,眯着眼儿,看向板着面孔,绷着唇线的陆宴北,“所以说,你是故意的吧?”“故意什么?”陆宴北手还在户窗外伸着,没把钥匙拿进来。“明明轻而易举就能够到钥匙,却故意在我这留宿一晚,还美曰其名是我耍手段把你留在我房间里的,现在看来……喂!你干什么?钥匙……”“乓————”钥匙串从衣架上滑落,掉出雨棚,直接砸到了一楼去。苏黎:“……”陆宴北目光凉凉的看着她,微扬眉梢,“知道什么叫故意了吗?”“你……”苏黎被他气得说不出一句话来。陆宴北把衣架收回来,扔在了地上。苏黎气得胸口都快要炸了。她双手叉腰,胸脯上下起伏着,“陆宴北,你也太无聊了吧?我不过一句玩笑话而已,至于这么经不起逗?”陆宴北摊摊手,不说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