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。”合同内容，慕子杉随意过目了一下，然后就草草了签了字。中介交了钥匙，又叮嘱了一番，这就走了。慕子杉瘫在沙发里，陷在软垫中，看着头顶苍白的天花板，脑子里有短暂的一片空白。顾云彦走了……他走了！真的走了……去了哪里？她不知道。为什么走？她也不知道。她只知道，那个她心心念念的男人，忽然一下子就从她的世界里消失了，而且，走得干脆，果断，干净，像是从未来过一样。慕子杉转过身，埋进沙发里，任由着眼泪肆意的流……她不知道自己在沙发里躺了有多久，直到外面的天全黑了，她的手机在昏暗的房间里响起。她一惊。第一时间，以为会是顾云彦打来的电话。她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来，抓过茶几上的手机，却在见到手机上的来电显示后，刚还期待的眼睛里，一瞬间布满了黯然之色。电话并不是顾云彦打来的，而是她的母亲李嫣然。慕子杉把电话接了，“妈……”她的声音因为哭过，还有些嘶哑。“在哪？怎么这么晚还没回家？”慕子杉连忙抹去脸上的泪痕，抽噎了一声，“……在……在和迷迭一起玩呢！马上就回来了。”“这么晚了，要不要去接？你告诉妈妈你在哪儿，我现在派司机去接你。”“不用了，我可以自己回。”“你确定？”“嗯，我可以。”慕子杉肯定。“好，那你注意安全。”李嫣然说着要挂电话。“妈！”慕子杉却叫住了她。“怎么了？宝贝，还有事儿？”“你……你知道顾云彦去哪儿了吗？”“嗯？”被女儿问起，李嫣然却是一点都不虚。她早料到女儿会发现，也猜到她会来问自己，所以，她早已想好了对应方法，“什么他去哪儿了？他不是自己一个人搬外面住了吗？你不知道他住哪？”“不是，妈，顾云彦不见了！”慕子杉在电话里哭了起来，“他转学了，而且，也从出租房里搬出去了，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，他不说，也不听我电话……妈，他消失了！呜呜呜呜……”电话里，慕子杉难过的大声呜咽了起来。那一阵阵的哭声，让李嫣然听得心拧着疼。“子杉，别哭了，你告诉妈你在哪里，我来接你。”李嫣然对女儿并不放心。慕子杉告诉了母亲地址，然后就躺在了沙发上再也没动。直到门铃响起，她才起身。见到双眼通红，且肿得似两颗核桃的女儿，李嫣然也一下子红了眼去，赶忙抱住了她，“宝贝，你怎么这么傻啊！他顾云彦哪里值得你这么对他？不哭了，妈妈不许你哭！”“妈，他真的走了！你说他为什么呀？是我对他还不够好吗？呜呜呜呜……”慕子杉扑进母亲的怀里，哭得更肆意了些。李嫣然拍着女儿的后背，安抚着她，“杉杉，你可别怪妈说话太直接，顾云彦既然可以走得这么坚决，就证明他并不在乎你，你们俩没可能的，你不明白，可他明白。哎，我现在跟你说这么多，你可能都不懂，你还小，等你再长大些，你自然就看明白了，他根本就不值得你这样为他哭，知道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