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云彦却忽然睁开眼，目光沉沉的看着她，“可你的呼吸，也会打扰到我……”慕子杉即刻捂紧嘴巴，“那我能怎么办？我总不能不呼吸吧？”顾云彦侧过身，拉上被子，盖到胸口，“别捂着脸，好好睡。”“你不是说我的呼吸会吵到你吗？”“你只要存在，就会吵到我。”“……”慕子杉有些无辜，“那怎么办？”“闭上眼，睡觉。”顾云彦提醒她。“哦。”慕子杉乖乖的闭上眼睛。因为怕打扰到顾云彦的睡眠，所以，她连呼吸都不敢太过用力，一直想法子憋着。约莫十分钟后，她终于耐不住了，睁开眼来，“如果我打呼噜怎么办？”没想，一睁眼，却见顾云彦仍睁着眼在看她。慕子杉的视线，堪堪对上他的目光，心脏猛地漏跳几拍。“你……你干嘛还不睡啊？”被他盯着，她小脸蛋染得通红。顾云彦眨了眨眼儿，“刚在车上睡过头了，这会不想睡了。”“你不睡，那我也不敢睡了，万一我打呼噜，可就糗大了。”顾云彦笑了一声，翻过身，平躺了下来，“睡吧！就算真打呼噜，我也不会笑话你的。”“真的？万一打得很大声呢？”顾云彦用余光睐她一眼，“你是不是真打呼噜？”“……这……我平时都是一个睡的，我哪知知道？万一呢！”慕子杉小脸蛋儿涨得通红。顾云彦侧过身去，把被子拉到头顶，干脆不看她，“万一我就替你把声音录下来。睡了！”“……好。”慕子杉也学着他的样子，转了个身，把被子拉上，睡了。她没睡着。她不确定顾云彦是不是睡着了。房间里很安静，只听得到空调在运转了声音。空气里，似乎有什么不一样的东西，在慢慢的发酵，在他们两人之间，浅浅的弥漫开来……就在慕子杉以为顾云彦可能睡着了的时候，却忽听他又喑哑着声线，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：“你什么时候才算长大了？”“啊？”慕子杉没明白过来。顾云彦依旧没有转身，还是背对着她，“你说的，我们还小。所以，在你心里，我们要多大，才算不小了？”“……”慕子杉终于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。原来，他说的是刚刚他们刚进来酒店来时，她说的那句话。她说，他们还小，不适合到酒店来。咳咳咳！慕子杉躲在被子里的小脸蛋涨得通红，“那个……我现在才二十不到，起码也得过二十再说吧？”“哦！”顾云彦应了一声。那快了。然后，就无声了。慕子杉等了一阵，以为他还会再问些什么，结果，还真就没有再继续问下一个问题了。“顾云彦？”慕子杉试探性的喊了一声。没有人应她。“顾云彦？”慕子杉又轻轻叫了一句。还是没有人搭理她。这回，是真睡着了。慕子杉无语了。他要不要在问过她一句这么令人脸红心跳的问题后，就不管不顾的自己睡了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