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把程暖夕弄过去做什么?还嫌不够乱的么!”苗晚秋真的是快要被气死了,“你说你不喜欢白婉莹,可以,换个陆紫琳也算是出身体面,门当户对。现在陆紫琳出事了,你要是想反悔,也能理解。毕竟她那张脸被割得神经都断了,就算表面能恢复,医生说,也是要影响咀嚼和面部结构的。可你就不能大大方方给人家点补偿?为什么要把程暖夕弄过来,万一给她们知道程暖夕以前跟你的关系,不是徒增麻烦么!”“谁跟你说我要反悔了。”慕锦年冷冷挑开眉,清冷的眸子里一片暗芒。苗晚秋一愣,“难道,你是打算对……对陆紫琳负责?”“没有人应该对陆紫琳负责,她有今天的下场,同样是自找的。”慕锦年的唇角淡淡勾起一丝冷笑。跟踪他,打听他,自作主张自以为是。这些毛病,在慕锦年决定与陆家联姻之前,可没出现在唐斌的调查表里。苗晚秋一眼看出了儿子脸上那股残忍的态度意味着什么,她窃窃然叹了口气:”锦年,你也不能总是怪人家姑娘多事。你说你大半夜的跑到荒郊野地鸟不拉屎的福利院去。人家是你的未婚妻,跟着你过去也是人之常情。“”这世上没有人之常情,只有人心不足。“慕锦年关上电脑,侧过脸,看向窗外。他不知道这句话到底是说给苗晚秋听的,还是说给自己听的。人心不足倒是世间一切的原罪,就像他对程暖夕。总是希望她还能多给自己一点爱与信任,真诚与反馈。得不到,就只能变着法地羞辱,折磨她。他想看她屈服,求饶,发自内心地顺从。却又不允许在自己眼皮所不及的地方,被别人羞辱,打压,觊觎和摆布。偏偏这个程暖夕,总是哪壶不开提哪壶。程暖夕成为护工的第一天,需要克服的并不是陆太太的挑剔,陆紫琳的冷漠,更不是慕锦年无情的打压。她要克服的,是内心深处最不为人知的愧疚。只有她自己知道,陆紫琳是因为什么才被伤害成这个样子的。慕锦年说她是瞎子,她就只能做的像个瞎子。端茶倒水,换衣擦身。她甚至也想过找机会跟陆紫琳说几句话,劝她振作一点。可是话到嘴边,无论是自尊心还是愧疚感,都不允许。不过日子也不算难熬,陆太太虽然为人挑剔,但心肠不算坏。自家女儿出了这样的事,她的心态难免有些收敛。再加上程暖夕做事麻利,从不多废话,态度也总是客气柔顺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