尘儿…青铜锈是历史的骨灰,也是未来的胚胎……”老爷子枯槁的手攥着半块商代龟甲,甲背上的螺旋纹和父丁爵锈屑一样,泛着幽光,像青铜器里沉睡三千年的魂魄要挣脱出来。
“叮——”博古架顶层的饕餮纹方彝震了一下,朱砂土簌簌落下。
风亦尘胸前的羊脂双龙佩突然发烫,玉里的血丝像活了一样,在他锁骨烙下一串灼痛。
这是母亲留给妹妹的遗物,三年前雪夜之后,却成了他脖子上的诅咒。
玉佩背面那道裂纹延伸的速度,正好是建木根系在量子泡沫中生长的速率——每日0.79微米,裂纹深处偶尔闪过青铜色的荧光,像妹妹失踪前夜在雪地上画的符号。
“哟,看来我来得正是时候。”
郭馥渝倚在后门雕花框上,清冽的声音传来,惊得青瓷笔洗翻了,雨过天青的釉色在案上洇开一片。
她穿着考古队制服,外面罩着靛蓝扎染披风,那颜色和三星堆八号坑新出土的织物残片一模一样。
她眼尾的泪痣泛着冷光,像古墓壁画上没干的朱砂。
风亦尘注意到她颈后浮动的青金色纹路,那是《山海经》里的建木图腾,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耳后蔓延。
“郭小姐今天又想‘借’什么?”
风亦尘加重了语气。
上个月这女人“借走”的战国错金壶,还在三星堆实验室泡着王水,壶里渗出的靛蓝色液体和父丁爵的锈色一样,每到子时就在监控里投射出青铜神树的虚影。
郭馥渝晃了晃钛合金收纳盒,盒缝渗出的幽蓝在暮色中织成光网:“关心一下咱们的东汉神兽镜。”
她指尖划过盒面,电子锁映出全息投影,竟然是三星堆青铜神树的枝桠纹,叶片上的铭文和风亦尘掌心的裂纹严丝合缝。
“镜面氧化层检测出碳纳米管结构,风先生,你不觉得这像是二十一世纪送来的‘快递’吗?”
暮色漫过万字纹窗棂,在青砖地面织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