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科长的话像一记重锤，砸在李建国心上。
他撑着身子想要坐起来，却牵动了伤处，疼得倒吸一口凉气。
"转学？
"他盯着王科长，"可孩子们怎么去镇上？
最近的也要走三个小时山路。
"王科长推了推金丝眼镜，语气温和却不容置疑："这也是为了孩子们好。
镇上的教学条件比这里好得多，有正规的教室、操场，还有多媒体设备......""可孩子们的家都在这里！
"李建国打断他，"小芳每天天不亮就要起床，走两个小时山路来上学。
要是去镇上，她得起多早？
冬天怎么办？
下雨下雪怎么办？
"王科长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："李老师，你要为孩子们的前途着想。
你看看这里——"他指了指斑驳的墙壁，"连个像样的教室都没有，怎么能教好学生？
""我们有黑板，有课桌，有课本。
"李建国首视着王科长的眼睛，"最重要的是，孩子们愿意来。
如果去镇上，我敢说至少有一半孩子会辍学。
"病房里的气氛陡然紧张起来。
小芳紧紧攥着李建国的被角，眼泪在眼眶里打转。
村长站在一旁，欲言又止。
王科长叹了口气："李老师，你的心情我理解。
但是局里己经决定了，下周就开始搬迁。
镇上的学校会派校车来接孩子们......""不行！
"李建国猛地掀开被子，"我要去找局长！
""老师！
"小芳惊呼。
李建国的动作牵动了伤口，纱布上渗出了血迹。
但他顾不上这些，执意要下床。
就在这时，病房的门又被推开了。
一个穿着朴素的中年妇女走了进来，手里还提着保温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