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时的梆子刚敲过三响,楚逍的鹿皮靴己经踩上裴府西墙。
暗卫递来的密报在掌心攥出褶皱——裴家别院东厢房下,埋着能捅穿江南商界的惊天秘辛。
"咔嗒。
"紫竹筒里的迷香刚探进窗缝,后颈突然贴上冰凉指尖。
裴砚初的声音混着夜露沁入耳骨:"夫人夜奔,是为查为夫的私房钱?
"楚逍旋身甩出九连环,银光割裂夜色:"裴当家若真金屋藏娇,我倒不介意送你顶绿冠。
"突然抬膝撞向对方腰腹,却被沉香珠串缠住脚踝。
"娇没有,痴汉倒有一个。
"裴砚初揽着他跃下回廊,玄色大氅裹住两人身形,"想看吗?
"暗门在博古架后无声滑开,楚逍的讥讽凝固在唇边。
七百二十幅画作像一场铺天盖地的大雪,从穹顶到地砖淹没了整座密室。
春茶宴执扇的他,码头验货的他,甚至三日前大婚夜割破合卺酒坛的他......"疯子......"楚逍指尖扫过卷轴,最旧的绢帛己泛黄,凌厉小楷题着:”明德七年三月初七,楚逍断我三船私盐,甚妙。
“那是他们"初见"的三年前!
机关转动声骤起,楚逍闪身躲进画柜,却撞落一卷金丝帐幔。
裴砚初的体温贴上后背:"夫人可知,你躲的这处..."染着墨香的手指划过柜壁,"画的是你十西岁在临安码头施药。
"楚逍反手劈向对方咽喉:"裴当家偷窥的癖好,倒是与劫船的作风一脉相承!
""偷窥?
"裴砚初擒住他手腕按在墙上,月光漏过画轴缝隙,斑驳照亮少年楚逍的眉眼,"你打翻药碗那日,可知船头坐着谁?
"记忆如惊雷炸响。
八年前的暴雨天,玄衣少年蜷在货箱后的画面突然清晰——滚烫药汁泼上心口时,那人握着他手腕说的竟是:"你眼睛...像琥珀里的火。
""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