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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几乎全部的话都被堵了回去。
只觉得胸口处有岩浆再翻涌,可因为说不出话,只能往内脏上面浇,淋得我直出了一身冷汗。
紧紧咬着牙,我才发现自己在颤抖。
只能从牙缝里挤出一句。
疼。
傅闻洲眼里忽地闪过一丝光彩!
却听见我又道:
但不及许言鹤经死时要经历的千分之一!
很久,都没有人再说话。
几乎连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清晰可闻。
傅闻洲声音没有了半点波澜,只是看向我的眼神中,似乎还有哀求。
他问我:
昭昭,你想怎么样
我抖了抖。
再睁开眼时,我出院以来,第一次直视傅闻洲:
放我去死吧,傅闻洲。
直到这一刻我才明白。
自从那两个人死后,我和傅闻洲就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了——无时无刻不身处酷刑。
一瞬间,傅闻洲的眼眶很红。
红得我几乎以为他要狂怒,要把家里的一切东西全部摧毁!
可他却只是抬起颤抖的手臂,把小狗放在我的床上,几乎称得上亲昵地摸了摸我的头。
今天不早了,先睡吧,昭昭。
话落,有鬼追着他一般逃出了我的房间。
翻来覆去三个小时,我依旧没有睡着。
甚至不安的感觉愈发剧烈,心脏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。
实在受不了,我从床上爬了起来。
卫生间亮着灯,里面传来轻轻的水流声。
我忽地觉得口干舌燥。
不由自主地,推门走了进去。
入眼,只有茫茫的血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