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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章 (第2页)

我拿下世界芭蕾舞金奖那天,庆祝的游艇意外触礁。

未婚夫的养父母和养妹都死了,只有未婚夫和我活了下来,但也因此失去了生育能力。

他自此恨我入骨,把家人的死和自己的残缺,全都怪在了我这场不合时宜的庆功宴上。

为了赎罪,我自断跟腱,告别舞台,用父母留给我的巨额遗产填补了他家巨额亏空。

更是像男人一样在商场拼杀八年,每天只睡四小时,喝酒喝到胃出血,只为替他守住摇摇欲坠的百亿家产。

将蒸蒸日上的公司交还给他那天,我却在一座秘密庄园里,看到他本该葬身大海的养父母和养妹陆诺雅,正在为一个七岁的小男孩庆生。

一向对我冷若冰霜的陆承安,也正温柔地为那个酷似他的男孩戴上生日帽。

切蛋糕时,陆诺雅笑着提到我:

“承安,既然公司稳定了,就让她走吧。我们一家三口,也该正大光明地生活了。”

陆承安断然拒绝:

“她走了,子轩的病怎么办?母债子偿,等她的孩子落地,给子轩捐了骨髓再赶出去也不迟!”

我踉跄着后退一步,手里的孕检单和胃癌晚期诊断书飘然落地。

陆承安,可惜,我活不到我的孩子落地那天了……

1

风里裹着奶油和香槟的味道,甜腻得让人作呕。

我的目光穿不透那扇明亮的落地窗,只能看到陆承安温柔的侧脸。

“妈妈,我想要更大的蛋糕!”小男孩撒娇道。

陆诺雅宠溺地摸着他的头:“好,明年给子轩买更大的。”

子轩。

我想起三个月前,陆承安罕见地温柔了一晚。

事后他抚摸着我还平坦的小腹,低声说:“如果是男孩,就叫子轩。”

那时我以为,他终于原谅我了。

以为我们的孩子会成为我们重新开始的桥梁。

原来那个名字,从来就不是为我准备的。

我的孩子,只是他私生子的零部件,连名字都不配拥有。

母债子偿。

他说得如此理所当然,仿佛我真的欠了他们什么天大的债。

我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着,摸向小腹。

三个月的小生命静静地在那里,他还不知道,自己的存在只是为了拯救另一个孩子。

风更大了,我的诊断书被吹得更远。

胃癌晚期,医生说我最多还有三个月时间。

而我的孩子,需要六个月才能来到这个世界。

陆承安,我恐怕是等不到为你们母债子偿的那一天了。

回到家时,陆承安正坐在沙发上处理公司事务。

见我进门,他头也不抬地问:“孩子还好吧?”

然后把烟掐灭,起身习惯性地想摸我的小腹。

我猛地后退一步,避开了他的触碰。

他的手僵在半空,脸色沉了下来:“怎么了?”

我看着他,只觉得讽刺。

他关心的,从来不是我,也不是这个孩子,而是他亲生儿子的“药引子”是否安好。

“陆承安。”我站在玄关,声音哑得像破风箱,“今天是你父母和妹妹的忌日,你为什么不提醒我?”

他终于抬起头,眼神冷得像刀子:“你还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?既然知道,为什么没有按规矩给家里人打钱?为什么没有在灵堂前跪下赎罪?”

“我忘了。”我说。"}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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