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薇和李哲被戴上手铐，分别关押。
我父母也接到了单位的电话，语气含糊，只说让他们暂时停职配合调查。我知道，这都是校长的手笔。
警局外的咖啡厅，孟校长坐在我对面。
他姿态沉稳，用银匙轻轻搅动着杯中的咖啡，动作从容不迫，看不出丝毫的慌乱。
“苏晴同学，首先，我为我女儿孟薇犯下的错误，向你表示最诚恳的歉意。”
他的声音平稳而有力，听起来像是在主持一场会议，而不是在为女儿求情。
“是我疏于管教，才让她因为年少无知，对你造成了这样严重的伤害。”
我没说话，只是静静地看着他，手指在桌下，无声地按下了录音键。
他似乎并不在意我的沉默，继续用一种商谈的口吻说道：
“事情已经发生了，愤怒和追责都无法让时光倒流。我们应该着眼于未来，寻找一个对所有人最有利的解决方案。”
他将公文包放在一旁，从中取出一张银行卡，轻轻放在桌子中央。
“只要你愿意出具一份谅解书，将此事定性为同学间的误会。”
“学校会立刻启动程序，保送你去国内任何一所顶尖大学。”
“另外，这张卡里有五十万，作为我对你个人精神上的补偿。”
“至于你父母的工作，我会亲自出面，不仅能恢复，还能有更好的安排。”
我垂下眼，目光落在那张卡上，像是在权衡利弊。
“我需要考虑一下。”
校长松了一口气，脸上公式化的歉意淡去，轻笑出声。
“考虑是应该的。你是个聪明的孩子，应该明白，人生的路很长，每一步都要考虑周全。”
“你的未来，你父母的后半生这些都系于你此刻的一个选择。有时候，疼痛是暂时的，但一个错误的决定，带来的影响却可能是一辈子。我不希望看到一个优秀的学生，因为一时的意气，毁掉自己和家庭的前程。”
咖啡厅里舒缓的音乐，在他话语的映衬下，显得意味深长。
我抬起头，迎上他的目光。
“校长，您在教育局做汇报的时候，跟他们聊过李航父母的事吗？”
他的眼神骤然一冷，但表情未变，只是交叉的手指收紧了几分。
我继续说：“常年霸凌同学的李航。他父母为了让您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，这三年来私下对您送出的心意，恐怕不止一次两次吧？”
“那些名烟名酒，还有购物卡，折算下来的金额，应该比桌上这张卡要多得多。”
“您说，如果我把这些事，连同今天的录音一起交给纪委，他们还会觉得，您只是犯了一个管教不严的错误吗？”
校长的表情僵在脸上，伪装的斯文也彻底消失。
我站起身，拿起手机在他面前晃了晃，居高临下地看着他。
“校长，做个选择吧。是让你女儿一个人承担罪责，还是让你全家一起，被教育局调查。”
他静静地看着我手上的录音，眼神极具威胁。
“希望你，不要后悔。”
“巧了，就算我死也会拖着你和你女儿一起下地狱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