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日便是元宵佳节,东宫内彩凤纷飞,流霞一般的飞灯照的整个东宫如一片琉璃罩下的火海。飞鸾殿外,纱珠的步子却慢慢的顿住了,看向身边的元持节,“殿下进去罢,我在这里等着你,想必娘娘不愿意看见奴婢与殿下在一起。”元持节皱了皱眉,“外面冷,先回去罢!”纱珠点了点头,“好。”他这才转身进了飞鸾殿中。元持节已经忘记了自己多久没有来了,甚至觉得一切都是那样的陌生。他一进殿中,却见殿内已没有了昔日的奢靡无度,很是简谱,东西却摆放的整齐干净,不见半点的颓废。寝殿内的帘子已经落下了,层层的纱幔外面,却正是残照与一个御医。帐幔里伸出一只枯瘦的胳膊,只搭在垫子上。元持节一进殿中,御医忙满脸欢喜的跪下,“微臣恭喜殿下,庶人已有一个月的身孕,且脉象平稳。”“本宫为何从未见过你?”元持节皱眉,只看着眼前的御医,生的十分的端正,而且与那些满头华白发的御医相比较,简直是天差地别。“微臣是前些日子才进东宫的,是皇后娘娘推举的微臣。”元持节这才慢慢的道,“前些时日母妃的头疼症,是你治愈的,你是刘替。”“是!”那御医赶紧道,“微臣不过有些微不足道的本事,皇后娘娘说殿下这些时日气色不大好,让微臣每日给您请平安脉。”元持节在极力的隐瞒自己的病症,听闻这话,自然想将这刘替给打发了。“以后你便给鸾镜看病罢,等将来她平平安安的诞下自子嗣,本宫自然好生的嘉奖。”“是。”元持节这才看着残照与御医,“退下罢。”他的声音虚弱的有些厉害。待众人退下后,元持节这才慢慢的走向床榻,只撩开纱幔,却见邢鸾镜已经坐在床榻上了。她只是看着他,漆黑的眸子里无悲无喜,淡的好似一汪没有波澜的古井。他的目光落在她的小腹上,忽的要伸出去触碰。她只是静静的看着,直到他的指尖几乎触碰到她的衣衫,却还是慢慢的顿住了。昔日恩爱至极,如胶似漆的两个人,竟冷漠到这样的地步。他终于启唇道,“本宫会恢复你侧妃的位置,以后你在飞鸾殿里好生的养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