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想,或许他和她之间的障碍,从一开始——就只是因为一个是慕家三少,一个是平民家的女孩。“你说什么……”慕锦年的喉咙哑了哑,声音颤抖着。“程暖夕,你再说一遍。”“我说,我们放过对方吧。我已故的父亲因慕家而身败名裂,而我亦无法证明,我跟季语锋在一起的时候,究竟做了多少有损你家族利益的勾当。你们若要我再做一次牢,我愿意接受法律的审判。可是这一次,我会为自己找一个辩护的律师。只是在那之前,我不会再对你解释一个字了。”程暖夕低下头,颤抖着双手去扣纽扣。很疼,就像尊严被放在火上浇了油。然下一秒,男人失控的情绪竟是终于被堆砌到了极致。他一把拎起程暖夕,将她整个人丢在那堪比刑床一样的卧具上。“我不用你解释,程暖夕!你真以为自己是谁?我留你在身边,不过是艹习惯罢了,懒得再去换其他人!”整个过程充满了屈辱和痛苦,但程暖夕始终不哭不喊,不动不叫。就像死了一样,双眼直直地盯着天花板。她想,或许慕锦年早就已经死了。死在当年那场阴差阳错的车祸里。或许自己,同样也已经死了。死在之前的那场手术里。活下来的,就是赚到的。她的爱似乎根本不值钱。而他的承诺,也同样只配当成空气。程暖夕想啊,慕锦年,我们之间……究竟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?程暖夕连续高烧了三天三夜,滴米未进。慕锦年没有故意禁她的足,她只是没有一点力气离开而已。他早就吩咐过佣人,只要程暖夕想离开,谁也不用拦。无论她想去哪,谁也不用问。就当是条捡来的狗,只要不咬人就行了。程暖夕在第七天才算是恢复了点气力,这么元气大伤的移植手术过后,身子早就弱得不能经风。她心里明白,这番折磨下来,年轻轻的身子只怕要坐下各种病了,要是运气再差点,估计生儿育女都有困难。慕锦年没有再来看过她,程暖夕也仅仅是听佣人们在说。说是慕三少身体还没怎么恢复就一直在公司里忙碌,夫人气得恨不能亲手过来掐死地下室里住着的这个小贱人,只是苦于儿子的警告,不敢随便发难。程暖夕想,自己是时候离开了。于是在那个还算是晴朗的一早,她一个人简单收拾了一点随身物品,如出入无人之境一样,走出了慕家的大门。进来的时候,她身上有父亲的荣耀。离开的时候,灰溜溜的全是污秽。佣人们听了慕锦年的命令,谁也不管她,谁也不拦她。但议论声可没闲着。他们说,这个女人的父亲是个沽名钓誉的骗子,害得慕氏差点晚节不保。而她为了给自己寻个庇护,又打起歪门邪道的主意,想方设法勾引慕家三少爷。看她这幅薄福寡相,怎么都是一张克夫脸。还好三少爷终于悬崖勒马了,是吧是吧?听说啊,他终于答应了夫人,就要结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