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风卷着铁锈味撞进肺腑,楚逍踹开腐朽的舱门,九连环绞断三支淬毒弩箭。
东厂番子的血溅上残破的《漕运志》,泛黄的纸页晕开"明德三年腊月廿三"的朱砂批注。
"裴砚初!
你他妈要是死了......""夫人这是要守寡?
"戏谑声从头顶传来。
楚逍抬头看见裴砚初倒悬在桅杆上,玄衣浸透成暗红,腰间却系着大婚夜的鎏金香囊。
染血的手抛来青玉酒盏:"合卺酒还剩半壶,楚老板赏脸?
"酒液泼在舱板瞬间,地雷引线嘶嘶作响。
楚逍旋身将人拽下桅杆,baozha气浪掀翻追兵。
两人滚进污水横流的货舱,裴砚初的喘息喷在他颈侧:"东南角有艘快船......""闭嘴!
"楚逍撕开他残破的衣袖,火铳弹的倒刺勾着血肉,"东厂的狗也配教你用刑?
"镊子捅进伤口的刹那,裴砚初闷哼着攥紧他腰带。
血珠滴在锁骨,楚逍后仰避开:"再碰我就废了你这只手!
""那得看楚老板舍不舍得。
"裴砚初突然扯开他前襟,染血的《海运图》拍在胸口,"你要的三十六州海路,藏在前朝沉银舱。
"追兵的脚步震落锈屑,楚逍将人推进污水池。
腐臭的水淹没口鼻,裴砚初的唇突然贴上来渡气。
楚逍屈膝顶向他腹部,却在挣扎间摸到池壁刻痕——北斗七星排列与密室星图如出一辙。
"看懂了吗?
"裴砚初扣着他手腕按在刻痕处,"七年前沉的不是货......"玄铁镣铐锁住两人,"是九万两赈灾银。
"楚逍的九连环绞碎镣铐,东厂番子的火把己逼近舱门。
裴砚初突然咬破舌尖,血抹在他耳后:"追魂香的解药在......""用不着!
"楚逍甩开他翻上横梁,雷火弹炸穿舱底。